《凉州十八拍》/叶舟/浙江文艺出版社/2022年12月

□李哲

耳机播放着许巍的《蓝莲花》，看着车窗外新萌出的绿枝，轻轻翻看叶舟的长篇小说《凉州十八拍》，会唤起我们心中少年的梦。这是关于青春、关于热血的故事，是河西大地上百转千回、气势恢宏的史诗。

《凉州十八拍》故事的核心以中国古典悲剧《赵氏孤儿》为模板，用苍凉壮阔的笔触勾勒出徐惊白等一群凉州子弟在民国期间，山河动荡，世道浇漓之时，他们满怀忠义豪情，不畏生死，守护河西大地的成长故事。

叶舟用诗意的文字一笔一画描绘出河西走廊武威、张掖、酒泉、嘉峪关、敦煌等地的雄壮辽阔与诗意盎然。小说语言凝重大气，故事多次采用闪回式插叙的叙事技巧，构成两条故事线，一条明线是叙述被收留的遗孤徐惊白和他身边的小伙伴脱可木、陈匹三、马眉臣等一众少年的成长经历，另一条暗线是说凉州富商顾山农为了守护凉州圣物国家级文物东汉青铜器“铜奔马”，不惜装疯卖傻、众叛亲离，和各方军阀、豪强、恶势力斗智斗勇的悲壮故事。

这是一部民国版的《赵氏孤儿》，《凉州十八拍》体现出“托孤”的双重意涵。其一是凉州权家于危难之际收养续可荪家族遗孤，为此权爱棠以自我牺牲的方式，将其托付给女婿顾山农，这正是《赵氏孤儿》故事里公孙杵臼与程婴的叙事“翻版”。其二是顾山农继续守护那座神秘的“铜奔马”。这里的双重“托孤”，其实体现出叶舟所强调的忠义精神。在这种精神的指引下，顽劣孱弱的少年徐惊白思想意识发生升华，成为一个铁肩担道义的凉州男子汉，最后完成救治受伤战士脱险的壮举。

读《凉州十八拍》时，我时常会想到《尘埃落定》，想到《白鹿原》。这些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故事，总能勾起我心底最深处的乡愁，让我热泪盈眶，激荡起心底最深处的少年之心。这是一部写给年轻人看的书，是一本呼唤少年、呼唤血性的书。少年是不知疲倦奔跑的，纵然被日夜不息的狂风捶打，又被浇灌上冰寒的雪和酷热的沙，却依旧如戈壁滩的石头一样棱角分明。少年的心能够忍辱负重，虽然被众人唾骂，但是血没有变凉，梦依旧滚烫。从书中这个边疆少年身上，我们能汲取到精神力量与责任担当。

少年是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的活在当下；少年是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甜蜜羞涩。少年总能激荡出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澎湃，张扬着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势不可挡。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