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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兴安岭 巍巍大白山

    大白山日出。

    大白山的云海。

    □文\朱明东 摄\刘明

    大兴安岭有名山,有顶无尖,体高态峻,南陡北缓,西高东低,半山以上浑浑圆圆,积雪难融,皑皑呈状,故曰大白山,大白山景区是国家AAA级景区。

    车出呼源小镇向西南行驶不到10分钟,大白山就赫然映入眼帘。我总认为,在大兴安岭不会找到太高的山,一般来说几百米高就算不错了。那首《走上高高的兴安岭》写得也不够确切。大兴安岭咋是高高的呢,把“高高”改成“绵绵”还差不多。在湖北那些年,经常有人问我:你们的大兴安岭高吗?我解释说没多高,一般都是几十米到几百米,没有太高的。可眼前的大白山因山顶白雪皑皑而得名,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与黑龙江省交界处,是燕山运动形成的年轻山峰,为大兴安岭北段最高峰,伊勒呼里山主峰,海拔1528.7米。算我孤陋寡闻吧,算我轻视了大兴安岭的山。给我补一课。不挑战一下大白山,就白在大兴安岭待了。

    大白山的云雾美出了名

    大白山不是一下子陡起来的。山脚下一条两千余米的简易栈道平稳地往山上铺,缓缓的,走在上面很轻松也很舒服。不说女人走在上面多出款款相,单是男子走在上面也会多出一份风雅来。这种感觉没多久,栈道就走完了。

    而山却也忽然有了坡度。刚才的树还是高大挺拔,可越往上走,树的躯干与姿态都发生了变化。大白山的树像苍苍的老者,历经风霜却富有思想。山道越来越窄,两侧的林子越来越密。落叶松、樟子松、杨树和桦树等树木拥拥挤挤,姿态万千。山高必难攀,山高树难伐。要是每座山都这样高,我想大兴安岭的树木还会密一些、多一些。攀着攀着,高大的树渐渐少了,低低矮矮的树已不是一棵棵,而是一丛丛的了。乍一看,它们就像一盆盆静态的景。这就是偃松灌丛和赤杨偃松灌丛。这些没高度的树在渐起的坡上不似植着,倒像给山坡披了一床被。它们互相较着劲儿往上长,在山石突兀处不停地迎送风雪沐浴星辰,即便少了勃勃生机却也着实耐看。

    大白山树茂石盛。石盛之山,要么有花岗岩要么有火山岩,而大白山二者均有。藏也罢露也罢,凡有裸石,其貌虽苍然,却无奇丑厥之状。即便喜爱收藏石头的贾平凹来此,也难提起多大兴趣。要是有玉石该多好,我想。可大白山真的不产玉石,倒是有人在河滩上拾到过玛瑙原石,加工后其形才奇其状才怪。山路向上,树渐渐稀疏起来。林间裸露出大大小小的岩石,白的黑的黄的褐的,散散乱乱。一块块如风化了的魂湮没了的躯,又似断了的刀挫了的锋。蹲下身拾起一块石头,凉凉的冷,暗示大白山上有雪未消融。寻雪,雪一定在乱石上方。石上有寒意,寒意养冰雪。雪还真的出现了,不是那一捧一捧的形,而是成了银块块银坨坨,白得让人心动。大白山真的快成银山啦。正涌起一份欣喜,四下却起了雾。起初那媚着的阳光,却也渐渐消失了。

    大白山的云雾是出了名的美,很多摄影爱好者常以拍到大白山的云雾而得意。云有形,雾无状。大白山的云雾出于林没于林。云起时,雾敛在林中。一旦时机成熟就涌出来,白团团的,伴云一起在山腰游动起舞。我在云雾间行走,山路却逼逼仄仄。坡有些陡,额上的汗多了起来,却无热感,温度与高度向来成反比,大白山也不例外。越往上攀,身上越觉得冷。刚上山时,还是T恤一件,现在只好将外衣从背包里拿了出来。背着抱着一样沉,能穿在身上就绝不背在身上。雾起起伏伏,一团一团,一片一片。所有白的石,白的雪,都笼罩在银白的世界里。陷入跌跌宕宕的雾里,我的思绪渐渐缥缈起来。

    感受一场突降的雨

    在大白山上赏树赏石赏雾赏雪,都不如感受一场突降的雨。正想着,天真的下起雨来。雨“啪啪”地打着树敲着石,似在吟一首快乐的诗。从背包里拿出折叠伞,撑起时雨就大了。高山有本性,不沐风雨也难成高山。换一句话来说,能在高山上感受雨的垂落,也是别有情调的事。雨中的我,在景色中不知不觉地醉了。慢慢地攀,浅浅地醉,一把大伞在山上攀,树摇一下,伞摇一下。整个人都入了画。山路却越来越陡,越来越泥泞。爬山不怕高,就怕心情糟。要是心绪不宁心情不佳,那就惨了。腿弯身弓就着陡的坡,毁掉了诗情画意,也杂沓了一路行程。庆幸没选择南坡,南坡比这北坡还要陡,倘若选择南坡,即便心绪再宁心情再好,恐怕不及山腰,就要打道回府了。这样想着,脚下又轻松了许多。

    春经风,夏经雨,秋冬满雪峰。作为伊勒呼里山脉的主峰,这些年,大白山就像一位走红的明星,知名度远远超过了自有的身高。岭内岭外的游客除了乐于观赏,还多了一份挑战的动力。能登高不是问题,问题是登高后能否像高人一样也有了高度。贾平凹是真正的高人,他登山多,比如太白山;我不善临高,登山少,比如在大兴安岭生活这么久了,至今才上大白山。贾平凹有太白山,他是贾平凹;我有大白山,我还是我。登完了大白山,咱再去登太白山吧。这样想着,情不自禁地笑了。雨却歇了,在雾的衬托下,大白山就像一幅水墨画。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我彻底地醉了:贾平凹,我在您身后亦步亦趋,不知能否跟得上,倘若真的跟不上,您也不要笑我这个不太合格的登山人啦。

    登上山顶的那一刻

    几只大鸟却从林中飞起,鸣叫几声后向远处飞去。原来是飞龙鸟。大白山多禽多兽,兽有黑熊出没,野猪乱行;禽有松鸡掘地,飞龙腾空。飞龙是鸟,貌似鸽子,头小颈短胸凸脊平,趾有鳞如龙爪,故得此名。飞龙鸟味美肉鲜,清末曾为皇家贡品。既然是珍品,遭捕杀的命运也就在劫难逃。近水知鱼性,近山知鸟音。因山高路远,大白山就成了飞龙鸟匿身的最佳去处。可随着路况不断改善,大白山也不安宁了。好在没过多久,国家对野生珍奇动物加大了保护力度,捕杀飞龙鸟已非易事。大白山上的动物们都过上了安生的日子。

    山一程,路一程,气吁吁上山顶。在登上山顶的一刻,一道阳光穿过云层映到我的脸上,像是为我点赞。大白山真是一座美丽的山,它南依大平原,北连大林海,在伊勒呼里山脉上就这样轻轻的一卧,俨然成了岭上的岭山上的山。其高有云雾飞,其低有河流过,滋养四下树与林,造福一方人与物。阳光渐渐增强,亮亮丽丽的冲散了成团成片的雾。脚下延绵起伏的群岭,像大树脚下的根须自豪地盘亘着。任万千的树呼风唤雨,任百条的河流淌奔忙,大白山真的就鲜活了起来。山顶一侧,一座坚实的防火瞭望塔正忠实地矗立着。在高山之巅,还有如此高大的塔,岂不是高高在上览风光的写照?我要登上这座高山顶上的塔,在云蒸霞蔚中把所有的风光一网打尽,满载收藏。

    那夜,提笔诗几句:

    北国有高岭,名曰大白山。登高可望远,入境知岁寒。挟木于坡上,持态在云端。览尽人间色,方知是兴安。

    写完,掷笔一旁。早年若专攻诗词,兴许已成李杜级的大师矣。妄想之余,我已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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