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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扬的成长交响曲
    读艾苓《我教过的苦孩子》

    《我教过的苦孩子》\艾苓\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2022年9月

    张家鸿

    很喜欢艾苓新书《我教过的苦孩子》,每一篇文章都是一个苦孩子充满五味杂陈的家庭溯源与青春自述。面对与我年龄相仿或年轻于我的苦孩子,我敞开心门,让他们承受过的难,一次次地撞击心门。

    “临近退休,我终于完成应该做的一件事:追踪贫困生成长,为贫困生立传。因为,他们值得,这些泥泞中的摸爬者很少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是作者艾苓的使命感与责任心。站在讲台上的她,教过的学生不是教过就算,而是追踪、溯源学生在和自己遇见之前的过去,这些每每感动着她,才有笔下的艰与苦、难与累清晰地呈现出来。

    从小学一年级到大学二年级,她一直留短发,每次剪发都让师傅剪到最短,可以挺两三个月,这样既省钱也省洗发水;毕业生离校时,他忙着收购废品,往收购点送,一天跑六次,一天下来挣了300块钱;上体育课的时候,她穿的是红白相间的初中学校的校服,她把头低得很低……诸如此类的画面或镜头,是苦孩子大学生活中的剪影。然而,这些琐事的内里涌动着默默积攒并推动前行的力量。

    小时候怕苦,长大后知道苦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无原则的退缩与迁就,最可怕的是身陷苦境却无改变的信念与意志力。一味后退的人生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渺茫的希望也不会有。诚如《斗志昂扬的刺猬》中苦孩子的自述——“我认为,贫困生的最大问题往往不是经济问题,而是心理问题。”因此,读这本书,与其说看见的是苦孩子如何从负债累累中走出,倒不如说看的是他们如何从自卑、怯懦到勇敢、阳光的渐变之路。

    成长之后的领悟何等可贵。他说:“改变自己是从理解开始的,复盘的时候,自己会哭,哭完了笑,成长就是带着眼泪的微笑。”她说:“我决定取悦自己,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自己强大,我才有更多的选择权,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成长的终极目标不是挑战并战胜许多对手,而是遇见真实的自己。自己如何看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于此书中,我听见苦孩子们攀爬的脚步声、拼搏的喘息声,因之而收获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让父母辈把重担卸下,让自己把责任肩负,让下一代从容地走在阳光与和风中,去数阳光里飞来飞去的粉尘,闻不远处不绝如缕的花香,与这些相伴的是银铃般的笑声一阵阵响起。

    “尽管生活还很艰难,很多人开始反哺家庭,甚至反哺社会。他们中没有‘成功人士’,但每个人都很了不起。”这是长达二十年的青春接力赛,从2000届到2020届由不同人接力完成。他们是从绥化学院里走出来的兄弟姐妹,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却有这样那样的情感联系。当然,这些情感是通过艾苓的撰写来建构的。他们是校友,他们是境况颇为相似的苦孩子,也都是未来充满美好的不屈服不认命的孩子。

    在《我教过的苦孩子》中,艾苓不是只有教师的身份,她还是学生的学生、生活的学生。“走出书房走近你们的过程,也是我接受洗礼的过程。我经常设想:如果换了我,遇到你们的困境会怎么样。我经常发现:我未必有你们做得好,你们教会我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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