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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摩话剧《八百里高寒》
    冰雪在燃烧, 那是爱的忠诚

    话剧《八百里高寒》剧照

    □欧阳逸冰

    舞台上,全剧场景无处不在的是严寒,而全剧人物无一例外的是火热。仿佛山林深处的每一寸天空都在凝固成冰,仿佛进山的铁道兵战士的每一颗心都在燃烧,把冰雪的冬季融化为暖日的春天。或许你会情不自禁地为此吟诵起雪莱的诗句:“如果我能是一片落叶随你飘腾/如果我能是一朵流云伴你飞行”,去亲身感受那个炙热时代的热泪与高歌……

    这就是中国铁路文工团和大兴安岭艺术剧院联合创排的话剧《八百里高寒》给人最突出的感受。它讲述的是1964年,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在零下五十度的高寒里,挺进大兴安岭“生命禁区”,逢山开路,让火车的笛声唤醒万年的原始森林,把生命禁区变成幸福家园的奋斗故事。

    从全剧构思

    看题材的开掘

    戏剧艺术是要开掘人物丰富多彩的、瞬息万变的、多向运动的内心世界,使舞台上的一切,都成为人物内心世界外化的图像。《八百里高寒》的构思就是从塑造人物,描绘人物内心世界出发,让主人公姜家修站在铁道兵历史的终结点上,怀着惆怅、自豪和深情追索的复杂心情,沿着女主人公杜峥嵘的工作日志的记载,回顾那往日曾经的波澜壮阔,探求情感秘密中仿佛是无解的问号。主创充分利用了舞台的假定性,建立了多向多维多交叉的叙事体系——

    日志里(1964年)的姜家修与现实(1984年)的姜家修对话:“我就是你呀……人的过往不会消失,一直住在自己的心里。”叙述时间与发生时间的差异,提供了题材开拓的可能,那就是现实与历史的相互观照,让思想内涵在观照中提升。现实的姜家修见到幻境中的杜峥嵘,十分惊讶:“你怎么还这样年轻?”日志中的杜峥嵘告诉他,我们相隔了“五千六百六十一天!”就这样,这三个舞台形象,从各自的视角和心理,将发生在1964年至1967年铺路进程中的七个事件(风雪脱险、工期争论、修地火龙、隧道生死、森林救火、围巾喜剧、沉箱壮烈)引人注目地再现出来,观众看到的是,这些创造者内心世界的波澜以及这些波澜下面的灵魂的闪烁。

    让我们从舞台呈现的实践来看,这种多向多维多交叉的倒叙手法的价值:所有的事件情节,都是男女主人公的回忆,而回忆正是内心世界的展现,其主观性使回忆的所有再现场景无不抹上了主人公浓烈的情感色彩;这是主人公站在1984年的历史驿站上,对过往的重新审视,是“今”与“昔”的对话,是两个不同时空的心理对照与评判,使主人公的灵魂表现获得了新的深度;这是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已知心灵(1967年之前)与未知心灵(1967年分离之后的想象)的遇合与撞击,在更深层的意义上,揭示了两位主人公情感与灵魂的新飞腾。

    从人物关系的建立

    透视艺术的提炼

    所有的“戏”都产生在人物之间已经建立和正在演变着的戏剧性关系之中。在《八百里高寒》中,姜、杜爱情每一个阶段绽放的花朵都附丽在他们共同的开发建设事业上。请看——

    姜杜爱的萌发:狂风暴雪中的凹地,女主人公力主撤往高处,挽救了姜家修和全团战士的生命,使得这位无所畏惧的团长右手虔敬地高举齐眉,由衷地向她敬礼致意。在这个爱的序曲里,人们看到的不仅是男女主人公相互的敬重,更是挺进大兴安岭的艰巨和铁道兵们纯粹的精神。

    姜杜爱的共鸣:在马上就开工还是等待三个月后的春天再开工的争论中,主创跳出了方案之争的陷阱,倾力触碰的是人的心灵——争论的对立方在理屈词穷的情况下,忽然提到杜峥嵘不是党员,没有资格参加党的这个会议。姜家修旗帜鲜明地指出,现在讨论的问题与是否具有党员身份没有关系,再次赞同立即开工。这让杜峥嵘的内心获得了被信任和被尊重的无比欢畅。紧接着,在迎接鄂伦春族同胞送来驯鹿和物资的高兴时刻,杜峥嵘第一次,也是不知不觉地抓起了姜家修的手。

    姜杜爱的甜蜜:在打通隧道的艰苦作业中,一名战友被塌方掉下的大石头压住了腿部,姜家修和杜峥嵘同心合力组织众人救出了战友,但是,姜家修却被巨石砸伤。杜峥嵘心痛地一把抱住了他,架着他向前走去……二十年后,姜家修这样披露心曲:“我……我那时觉得受伤真好!真希望永远那么和你走下去。”痛苦变成了甜蜜,爱情结果了。

    姜杜爱的宣言:为了感谢铁道兵在森林大火中对族人村民的救护,美丽的鄂伦春姑娘乌娜吉专门找到姜家修,要把自己亲手编织的西哇(围巾)给他戴在脖子上。姜家修羞得无处躲藏。一旁的杜峥嵘笑嘻嘻地拿过西哇,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回赠乌娜吉一块珍贵的手表(父亲的遗物),转身灵巧而又亲密地挽起不知所措的姜家修,满面春风望着乌娜吉笑,这是全剧唯一的喜剧场面,不仅表现了乌娜吉的热情,杜峥嵘的真心,年轻女人之间情感表达的微妙语言,更重要的是,戴着火红西哇的姜杜二人,那公然挽臂而立的身影,不正是他们爱的宣言吗?

    姜杜爱的真谛:我们都不曾预料到,火车轰隆隆地开进大兴安岭的欢乐日子,就是姜杜这对生死恋人的离别时刻。离别非消失,缘尽情更深,这是杜峥嵘发自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自白——

    你跳到冰水里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邱连长牺牲了,在那一刻,我后悔更痛恨我发明了冰沉箱法!我极度恐惧,我害怕失去你!我不止一次害得你差点丢了命,我不是你的福星,我是你的灾星!在战争中我失去过爱人,我的生命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恐惧,因为爱你,所以远离!

    即便是观众在情感上不接受她的决定,也不得不沉重地理解。因为她的决定表现的,是对铁道兵的神圣使命,对自己心中美好的爱人姜家修,对生死相依的战友,对自己作为工程指挥者的高尚职责,对自己一生追求的高洁情感——无比忠诚!

    姜杜的爱之花是那么灿烂,一簇一簇的,述说着爱的纯真,更在述说着这爱之花附丽的大树,那就是铁道兵挺进大兴安岭的历史进程。这不就是美的提炼吗?

    或许只有用舒婷《致橡树》里的诗句才能表达我们在此处的评述——姜家修和杜峥嵘,他们“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融在云里……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八百里高寒》在同类题材的话剧中脱颖而出,显示了联合出品方和主创集体卓有成效的努力,令人为之一振。正像剧中结尾一场出现的雄姿勃勃的火车头,我们期待着这出戏在一声鸣叫之后,坚定有力地一步步前行,不断地发现宝藏,不断地完善自己,不断地爬高,向着深处、远处,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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