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鱼
  来源:黑龙江日报客户端  作者:孙戈
2018-09-30 16: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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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织鱼囤。

 蜿蜒的嫩江流域有许许多多的支流,沐河是其中的一条。我小的时候就是在沐河村由奶奶带大的。沐河村不大,人口也不多,一条砂石路,一天也没有几辆汽车穿梭。每每公路上过来一辆汽车,我们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就开始欢呼,目送着汽车呼啸而过,直到看不见为止。公路两侧散落着百十户人家,炊烟袅袅,伴着偶尔的鸡鸣狗叫。人们都是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淳朴而悠闲。村子北面是山,村子南头是河——沐河。

村子里没有市场,只有一个供销社,买东西的人也不多,除非家里少了食盐、酱油、醋啥的,一般的东西,山里、河里、地里、房前的院子里都有。我跟着奶奶去田间耕种,奶奶会把我放在地头,玩一些小东西。皮球、沙包,甚至是好看的石头。奶奶和村里的人弯腰干农活,在充满了绿色的黑土地里慢慢地移动,声音越来越远,人影越来越小。

去山里采蘑菇、采榛子、采嘟柿(野生蓝莓)奶奶自然不会带我。一是路太远,再就是怕山里有蛇。但去河边囤鱼,还是带我的。岸上铺一块布,就是我的“自留地”。奶奶便把她背来的鱼囤、罐子、口袋等等放下来,开始囤鱼前的准备工作。

鱼囤是一种自制的渔具,扁圆桶状。或用桦树皮或用柳条子编织围成四周和底座,上面是密网,中间有圆口,在圆口边抹上自己做的鱼饵,撇到河里。鱼就会因为贪食,游进囤里出不来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起鱼囤,把囤里的鱼倒在罐子里,再在圆口边抹上鱼饵,又撇到河里。罐子里的鱼各种各样,我不认识,奶奶就指着鱼告诉我,这是柳根,这是麦穗儿、这是葫芦籽、这是鲫瓜子……鱼在罐子里游动,我又分不清了。大多时候,都是满载而归。奶奶也会把最小的鱼放到一个小罐头瓶子里,让我来拎着。

晚上,自然有一顿美食,小的炖鱼酱,大的炖豆腐,或者干炸,特别好吃。富余出来的鱼,拾掇好,晒成鱼干,留着冬天吃。奶奶知道什么时候该抓蝲蛄了,瘦小的她站在河里,搬开石头,手插进水里,然后向河岸上一甩,一个蝲蛄就被撇到岸上,一会就有好多。晚饭,一盘红红的、鲜美的炒蝲蛄就摆在饭桌上了。多年以后,我在哈尔滨、北京、上海吃过的小龙虾,都没有了儿时的味道。

 编辑:毕诗春 责编:晁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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